【白梨】逃
刺激带感
#德山师生设定。
一、
渡辺梨加的脸无疑是足够吸引人的。
五官精致，皮肤白皙，眼波流转间眸子里写满了纯真和稚气，就连外校的青涩小男生偶然路过她身边时，都会不由自主的多看上几眼。
3年C班的学生们又日常的当作身边没有这个人存在，谈笑间就把抱着玩偶的女孩子一个人落在了教室里，年纪还没有很大的国中同学却还没到会对所谓的颜值产生兴趣的年纪，打打闹闹间因为大家都说渡辺梨加是个奇怪的人，也就跟风似的仿佛离她越远越能跟得上班里的潮流。
白石麻衣第一次见到渡辺梨加的时候，正是这样的场景。
应该是体育课时间的女孩子一个人坐在教室里，抱着玩偶一边说话一边笑意浅浅，夕阳透过玻璃窗折射而入，为她本就有些病态般苍白的脸上抹了层红。
被欺凌了。
这是一瞬间涌上来的想法。
毕竟应该没有谁会比新来的白石老师更为理解欺凌这个词内含的真正意义。
姓氏是德山的男人还在喋喋不休的为他的副班主任介绍着这个问题班级，间或夹杂着些中年男人特有的自吹自擂，对着自己而来的那些不加掩饰的视线白石已经经历了太多，同样的学生时代恶意满满的无视白石麻衣也感受了不少，不动声色的转了转身体，避过了德山冲着自己衣领的自上而下的目光。她看着不称职的班主任也像是他的学生那般无视了那个在教室里独自玩耍的孩子，又有点感同身受的义愤填膺。
那一个瞬间，同样拥有着校园欺凌的学生时代的白石麻衣，是认真的认为自己出现在这个学校，成为一名老师，一定是可以做到拯救这个孩子走出学校这个怪圈的人，她是骑士，是保护者，是在救赎那个曾经的自己的成年人。
而绝不是现在这样。
白石站在门口，胸口如同擂鼓般因为震颤而跳个不停，她看着那个女孩子，那个被她视作是柔弱到需要自己来保护的女孩子，正双手拿着与她本人气质完全不符的尖锐利器，刀的另一端被人类的血液染成了鲜红的颜色，比白石麻衣第一次见渡辺梨加时，映照在她脸上的红还要浓烈百倍，而仍旧面色苍白的渡辺同学在听到开门的动静之后，不急不缓的抽出了握住的刀柄，她转头时，还滚烫的鲜血喷洒在脸上，倒是为她平日里的纯真增添了分凄丽的艳色。
“白石…………、老师？”
冲着门口呆滞站立的白石麻衣偏了偏头，她眸子里的稚气没有减弱半点，甚至来得及对还算熟悉的老师露出一个虚弱又苍白的笑容。
————然后她又一次将拔出的刀插回了伤口。
狠决而又没有一丝犹豫的。
名为炸鸡的玩偶在讲台桌上看着这一切，教室里的水缸中，乌龟在慢悠悠的攀爬，白石老师将手指捏的惨白，她看着眼前唯美而又诡异的一幕。在那一个瞬间，她的世界发生了崩塌。
二、
成年人世界的欺凌比学生时代来的更为露骨和险恶，渡辺梨加与曾经单纯到只会忍耐的自己完全是两个类型的人。
这两个事实白石都是在同一个时刻得知。
而那个时候已经是放课以后，学校里的学生们走了干净，只剩下德山这位年纪不小已有家室的中年男人在对着年轻貌美的副手不加掩饰的展现着他作为男人的险恶用心。
“如果白石老师想要下学期转成正职，和我成为更好的【朋友】也许会比你在这努力批改作业要有用的多。”
对于这一类连垃圾都不如的存在，白石自然是连勉强的露出个公式化的微笑都懒于，但是男人不依不饶，又似乎是因为对着自己作为成熟男人的魅力有了微妙的判断误差，竟然把白石的沉默当作了默许，得寸进尺的就动起了手。
白石还没来得及有所抗拒，厌恶感从心里一直弥漫到四肢百骸，又对于这样在成年人世界里甚至可以说是习以为常的事感到疲倦的绝望。
她年轻时自然是为了成为一个有力量的人，为了得以拯救更多的与她一般曾经受过校园欺凌的孩子而努力成为了老师。
但是那个恰恰被她当作是拯救对象的人在此时推门而入，无声无息的就像是位行走在学园黑暗中的鬼魅。
渡辺同学是位my pace到极致的人。
她并不是弱小到与曾经的自己那般只是在被无视后便难受到不敢去学校的存在。
这些在白石几次尝试着与渡辺梨加私下接触后都已经明了。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位貌似纯良的渡辺同学藏于心底的阴暗冷漠，像是头择人而噬的鲸鲨般随时随地的便会将她身边的人卷入吞没。
比如在德山老师因为学生的突然出现而惊慌失措的逃跑之后，误会了这份关系是你情我愿的学生却没有给狼狈的副班导一个解释的机会。
一如她在将刀子拔出德山的尸体时还来得及慢条斯理的冲着白石老师勾勒出一个绝对称不上友善的笑容那般凉薄，眸子深处不见底的神色里，字里行间却是写满了嘲讽的温度。
白石老师，你逃不掉了。
从不离手的玩偶发出诡异的声音，天真纯情绑着双马尾的女孩子仿佛在对着她亲爱的老师如是说。
三、
在杀人事件还未发生之前，与第一眼就对她另眼相待的学生试探着私下接触过几次，在体育课的教室里，午休时的天台上，又或者是借着老师的由头以师生相谈的名义，做些其实根本与学业无关的勾当。
是因为对方看起来与曾经的自己极为相似的经历吗？还是单纯的因为渡辺梨加的脸实在是美好到让人不由自主的想保护她。
擅自的站在保护者的立场上，循循善诱的希望对方可以向自己吐出心声，扮演着温柔的成年人角色的人，其实本质上与那些越了界的老师也没有什么两样。
白石是绝不会承认自己只是单纯的出于自私心理，满足着自己的英雄欲，才会一次又一次的打扰着渡辺的生活，而渡辺梨加的回应却又永远让白石老师有一种无法着力的挫败，近而变成了更为偏执的执念。
“老师找我来是为了做什么呢？”
炸鸡在她的胸口被拿着偏了偏头。
“渡辺同学如果有遇到什么困扰，可以和老师说，老师会帮助你的。”
成年人摆出的温柔姿态却完全没有打动她的学生，渡辺梨加依旧是无辜而又天真的看着她的老师，然后用着白石听不懂的语调欣喜的开口。
“没有烦恼哦，我可是最最最喜欢3年C班了。”
绝对不是谎言。
她的眼神闪亮亮的，连嘴角都勾起愉悦的弧度，发自真心的喜爱着那些无视了她的同学们，光是坐在班级的后排一言不发就已经充斥着幸福。
与曾经的自己是完全不一样的存在。
白石老师开始在渡辺同学淡漠的目光注视中觉得头疼了，就如同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傻事一般多此一举。
但是渡辺同学却又好脾气的拿起手机开始自拍，然后转头冲着她五官精致的老师笑的弯了眼角。
“白石老师也要一起来哦。”
“pepepeのpeのpe！”
奇怪的动作，莫名的话语，还有神奇的邀请。
被强迫着甩了一遍渡辺同学的玩偶的白石老师在心中叹气。
这真的是个my pace到了极致的人。
也果不其然的是3年C班这个问题班级里不可或缺的一员。
她开始觉得是自己多管闲事，决定今后还是放弃些无关紧要的固执，尽好一个普通的副班主任的职责就好。
然而在那一次，渡辺梨加正好撞到所谓的成年人之间的欺凌时也是一样的。
她不离手的手机里完美的拍下了德山将手伸向自己的那一幕，而还没来得及反抗的自己在镜头中看起来仿佛更像是欲拒还迎。
绯闻的力量有多伤人，这一点白石麻衣在学生时代经历了欺凌之后就已经全盘明了，而条件反射的准备抢过渡辺的手机销毁证据时，一向好脾气又温和的学生却仗着身高的优势勾起了唇角。
“白、石、老、师~”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敬称，末字的语调微微上扬，戏谑多过尊敬，将手机举到白石够不到的高度，然后慢悠悠的眯起了眼。
“被我发现了哦。”
白石不曾知道渡辺梨加的那部手机里究竟记载了多少这所学校的秘密，就像是她也不理解以此为把柄，默不作声而又不要挟自己的学生，究竟是存着怎样的心思。
“我和德山老师不是你想的那样。”
渡辺梨加不置可否的眯着眼睛笑了出来。
“那这次就做revolution吧~”
很奇怪的。
以此为契机，她们竟然稍微有些熟了起来。
四、
德山老师尸体的模样也被一并保留进了渡辺的手机里。
人类或许就是这么脆弱的生物，生的时候复杂的不可思议，无论是好的坏的善的恶的，总还存着各式各样的心思，牵扯着复杂到磅礴的关系。
然而一旦死了之后，也许是只需要那么一刀，皮肤组织被利器割开，再之后血管破了个洞，红色的液体喷洒的多了，人也就停了一切为善或者作恶的念头，像是坨连蝼蚁都不如的烂肉一般，躺在地下咽了气。
白石在直面德山被杀害的那一幕之后，第一反应除了震惊恐慌，却不自主的又卑劣的松了口气。
她无疑是近段时间德山老师所为的恶中最是被牵扯的那一环，对方利用职权的便利肆无忌惮的进行着职场性骚扰，而被逼的快到绝境的自己已经连辞呈都写到了结尾署名。
公式化的辞呈只被不按常理出牌的渡辺同学看见过，她毫无礼仪的惯例在放课后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又很有主人姿态的翻开了白石老师压在课本底下的辞呈。
“唉————？”
女孩子发出了夸张的叹气声。
“我可是来和白石老师讨论毕业进程的唉。”
结果白石老师连我毕业都等不及，就要离开了吗？
渡辺梨加摇了摇不离手的手机，又像是抱怨般的皱起了眉头。
“不是说好要当我属下的吗？”
倒是让白石麻衣气的差点笑了出来。
那可完全只是你小孩子心态的拿着所谓的把柄的单方面决定好吧。
“渡辺同学！”
佯装愤怒的白石老师这次终于夺回了辞呈，然后她想了想，还是没能忍心和这位其实并没有做过任何过分的事情，仅仅是整个人都有点奇怪的学生说什么重话。
“就算老师不在，渡辺同学也要好好毕业啊。”
“还有渡辺同学刚刚说的进路调查，是想好以后要做什么了吗？”
大概是因为整个学校唯一能看见自己的人要离开了，渡辺难得露出了些许勉强可以称之为寂寞的表情，但是下一秒，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似的捂起了嘴fufufu的笑了出来。
“本来是想说想不到的，但是刚刚突然想好了。”
渡辺同学，那个抱着玩偶总是露出天使般笑容的渡辺梨加，一字一顿的开心的说道。
“我想做个杀人犯呢~”
被当作是玩笑的事情得以成真就会有一种格外的现实剥离感，白石在为小朋友的幼稚想法失笑的同时，却忘了渡辺梨加虽然看起来轻飘飘，却从来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直到那一天，当渡辺脸上的鲜血比窗外的夕阳更为耀眼时，在这纯粹的美感之中，白石才由心底发出难言的哀叹。
九分震惊一分恍然。
还有些隐隐约约地揣测着是否是为了自己而去做傻事的期待。
可鄙而又丑陋。
然而学生冰凉的话语打断了她一切的沉默。
冷静的不可思议的学生只是抹了把挡住了眼睛的血，然后命令白石立刻来帮忙。
————因为想要和同学们度过一个愉快的毕业。
是了。
白石麻衣是知道的，渡辺的眼里从来都只有她的同学，她热爱的3年C班。
绝不是为了自己。
但是不可思议的。
被本能推动的。
她身为一个不再幼稚的成年人、师长、正常人。
没有逃跑，没有报警，反而是立刻帮渡辺收拾残局。
渡辺梨加打开了手机。
又一次的将白石和德山尸体的合照拍进了手机里。
“觉得还是这样的照片，才能让白石老师真的逃不掉了。”
可是白石麻衣不得不承认，这样病态又卑鄙的年下收集足以将自己打入地狱的污蔑证据的样子————、
真的是十分迷人。
五、
身为教书育人的师长却爱上了自己的学生，还是可耻的一见钟情。
白石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所谓的去【拯救】渡辺的原因全部都只是为了自己不为人知的欲望而找的理由，但是她无疑的是在第一眼就爱上了渡辺的容貌，也或许是在她的身上终于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去拯救一个孤单无助的孩子，弥补自我学生时代的缺失部分，不是再好不过了吗？
然而最让人感到狼狈的是。
渡辺似乎从最开始的那一刹那，就明白了她新来的老师所有不良的想法。
这也是个有趣的游戏不是吗？
与杀了讨人厌的班主任之后，3年C班的学生们团结起来做侦探一样有趣。
翻着手机中的整整1个g的白石麻衣照片的渡辺梨加捏紧了炸鸡的嘴，以几乎要把它捏坏的力道折磨着心爱的玩具。
总之，首先是不可以让她逃掉。
当你我成为共犯。
白石老师白的几近透明的肌肤被鲜血染成艳红色。
她惊慌失措的表情与德山的尸体一并被记录在手机相册里。
渡辺梨加暗暗地捏紧了拳头。
你逃不掉了。
白石老师。
而因为不想再如此狼狈下去而选择脱逃的白石老师，却也只是顺从了学生的一切命令，乖巧到甚至像是师生角色立场对调。
这可是杀人哦，白石老师。
扮演没常识角色的渡辺都想对她这位震惊了一瞬之后开始冷静处理尸体的老师吐槽了，然而白石老师表现却又是格外诡异的云淡风轻。
她甚至不忘拿出纸巾把渡辺脸上的血渍抹除干净，搬着板凳去教室后面的空调中找出摄像头，拿走了里面的记忆卡。
“我会帮渡辺同学保守好这个秘密的。”
成年人做出承诺，却同样在背对学生时眯起了眼。
论起狡猾的话，社会人比起学生来说总还是要更胜一筹。
白石老师在心中为自己的未来泼上了墨汁。
渡辺同学，你也不要逃才好。
六、
她们共同在学园中为了守护同一个秘密而构造谎言，一个混迹在对侦探游戏上瘾的学生之中，一个站在学校的高层与警官们打着马虎眼。
白石老师伤心的哭起来的样子实在是太真诚也太惹人怜惜了，连穿着警服的警官都有些手足无措。
“德山桑是一个很好的老师，平常工作上也帮了我很多，没有想到怎么就会突然失踪了。”
才出勤没几次的警官忙着安慰这位伤心的女人，而抱着玩偶蹦跳着路过他们身边的学生只从喉间嘲讽的啧了一声。
“我觉得照片里和德山大五郎看起来关系暧昧的女人一定是凶手。”
平手发挥了她的侦探本能冷静的分析，然而同样看见了照片的渡辺却感到了心底不舒服的喟叹。
她是认识那只被德山握住的手的，即使面容没有被拍进来，但是那双手曾经数次摸着自己的头试图无聊的安慰自己。
并没有什么值得安慰的地方，只不过是对方的一厢情愿而已。
渡辺从未接受过白石麻衣的好意，但是看见照片时，阴暗一瞬间涌出心底，她又想去德山的尸体上再留几个口子才好。
“我是说，白石老师从今以后都只能听我一个人的话，不然我就会把你抱着德山老师尸体的照片发出去。”
暴躁的小狮子反应过来之后已经把白石老师堵在了办公室里，终于还是行使了本就拥有的威胁权力。
利用身高优势把白石老师环在座椅之中，冷冰冰的看着那个柔弱而又好欺负的老师。
而白石老师只是不动声色的仰视着越来越得寸进尺的学生。
现在的小孩子真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她想。
是不是要给渡辺同学一个教训。
成年人是很危险的生物。
老师拽住了学生的衣领，然后将她拉到了距离自己还有一公分就要脸贴脸的距离。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渡辺有些惊慌失措，本以为在掌握之中的事态一下子失了控制，她好看的眸子开始乱转，手指绷紧，本能性的想要站直身子。
而白石没有给她重新整理情绪的机会。
只是用力的阻拦了年下所有的挣扎。
“不要逃。”
她说。
渡辺梨加。
时至今日，你我本就共为一体。
七、
连载着死亡与尸体的关系本就扭曲，更何况在白石成为帮凶而不是第一时间举报渡辺梨加之后，两人也就不可避免的同生共死，一并被警察带走丧失作为人的基本权益又或者瞒天过海的在这世间承受夺取他人生命的罪孽。
在这之后，渡辺也曾不解的问过她的白石老师，为什么那时候就可以义无反顾的选择帮一个杀人犯而不是自保。
她的初衷当然是为了将白石老师绑的更牢，把她拉在安全距离以内，甚至连栽赃她是杀人犯的证据都已经准备好，然而对方的配合却不可思议的顺从，主动的将德山的尸体移到了后座，在刀柄上留下了自己的指纹。
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情，缺乏安全感才会走向偏执的渡辺同学又开始在另一个层面上缺乏安全感，事态发展的过于顺利只会让她心生出更多的怀疑。
那白石老师又是怎么想的呢？
有那么一瞬间，渡辺梨加开始想要了解一直被她视作是占有欲的发泄对象的白石老师的想法，她为对方挖了一个并不算精妙的陷阱，而对方只是施施然的抬脚迈入，她好看的面容在照明灯的映射下光彩夺目到刺眼，在渡辺梨加的逼问中也只是慢吞吞的扬起了不温不火的笑容。
“大概是怕渡辺同学连我也一同杀了吧。”
才不是。
绝对是谎言。
渡辺同学在心里咬牙切齿，像是一拳打中了棉花一般无力，狡猾的老师四两拨千斤的撒着谎，事态像是一瞬间走向了掌控之外，动物的本能让渡辺升起了危机感，然而准备逃离之际，她被白石拽住了衣领，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被逼着直视白石老师的眼睛，她在一寸一寸的朝着自己靠近，轻声细语的说着不要逃。
“放开我！”
小狮子暴怒的想要挣扎，可惜力气完全比不过年上，身高的优势也发挥不了，被强硬的拉着直面白石老师。
“不放~”
白石老师仰着头咬上了渡辺同学的唇。
“你不就是想这样吗？”
做了那么多事，为了把我束缚住。
“我没有！”
被污蔑的渡辺同学愣了一秒之后开始更激烈的挣扎起来，唇上的触感还在让她的头脑有些晕晕乎乎，不可以被任何人掌控的执念倒是驱使她本能性的反驳。
然而卸下了顺从面具的白石老师却没有在意，她无奈的松开了手耸了耸肩。
“可是我得承认，我一直都只是想这样而已。”
八、
和白石老师滚上床是在不久之后。
玩着侦探游戏的学生们意外的有用，一步一步的走向真相，大部分人的嫌疑都已经被排除，到某一天渡辺在天台上晒太阳的时候就突然想着。
————啊，好像不太妙了。
她越发沉默，炸鸡也被甩在了一边，和同学们共同努力找寻真相的毕业式无疑很有意思，行走于班级边缘整整三年的渡辺同学也终于融入了集体之中。
可是又会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游戏结束的太快还是game over已经写在了眼前。
“对象是德山老师这样的人的话，本来我也就想杀了他，只是渡辺同学帮我完成了心愿而已。”
那一天，白石老师这么说。
“我会帮你顶罪的，我的话进去几年也不要紧，倒是你在毕业前夕最好还是不要惹这些麻烦。”
“是因为白石老师对我意图不轨的补偿吗？”
天性脑子里只有威胁和交换的渡辺便很刻薄的说出了揣测。
白石老师不置可否，又在没过几天和学生滚在床上之前，冷淡的挑起了嘴角。
“渡辺同学，这是对我即将为你顶罪的补偿吗？”
白石老师的报复心真的很重。
其实不是的。
只是单纯的在锒铛入狱之前，在整个世界彻底崩塌之前，想追随本心一回，和白石老师在彻底被毁灭时上床而已。
渡辺同学，你真是太早熟了。
白石在床上叹着气。
被温柔的年上赋予了主动权的渡辺同学便像是只不知疲惫的小狮子一样眯起眼睛柔弱的笑。
“白石老师，绝对不允许逃跑。”
不是为了什么学生间的团结，不是为了玩侦探游戏。
德山将手伸向白石大腿的样子实在是太刺眼了。
这些都是我的！
渡辺在心里狠狠地为自己的领土划分主权。
所以杀了他吧，在白石老师被他逼着离开之前。
渡辺自然不会老实承认嫉妒的扭曲之处，只是难得的想要坦率一下自己的心情。
“白石老师，老实说的话，其实我在看见你的第一眼之前，也就想做这件事了。”
她手腕用力，在白石老师高潮之时，软绵绵的说道。
九、
没有被警察带走，也不是自己杀的人。
渡辺抱着炸鸡偏了偏头，停下了泪腺发达的流泪。
想要顶罪的白石老师被她反锁在了宾馆，她想着小时候的童话故事里好歹学会了点的承担责任。
游戏结束了不是吗？
不论是威胁白石老师做自己的玩具的游戏，还是和全班一起找寻凶手的游戏。
我是真的想要和同学们一起玩啊。
渡辺哭的委委屈屈的想，低着头的样子又真的像是个丢了宝物的孩子。
一直忽略了自己的同学们都没有在意自己蓄意杀人的事情，有些慌张的安慰着已经在逐渐融入她们之中的坏孩子。
那白石老师呢？
渡辺又在大家的安慰声中非常my pace的发呆了。
白石老师被她锁在了宾馆的房间里，作为她和自己上床的交换，所以自己来承担罪责，这样是没错的吧。
可是————、
我也是真的想要和白石老师在一起的啊。
刚刚才停了一会眼泪，渡辺哭的更委屈了。
穿回衣服打了前台电话的白石老师一边揉着腰，一边懊恼的想着又被年下摆了一道。
但是当她匆匆忙忙的赶到3年C班，那个她第一眼看见就想要占有的女孩子正在那拽着衣角，哭的悲伤而又难受。
白石没有见过女孩子这么哭，即使是在她被无视被冷待遇遭受了任何不公平的事也是在微笑。
然后白石老师就慌了神，她开始无奈的问着渡辺同学是怎么了？
并没有杀人的渡辺同学一言不发的拿着她的炸鸡拽着白石老师就往门外走。
玩偶依旧发出着可笑又诡异的声音，学生制服的渡辺同学抱着它歪了歪头。
“因为白石老师的话，突然觉得不用去坐牢也挺好的。”
也算是达到了最初目的去拯救一个心理病态的少女不去自毁的白石老师还没来得及感动，又看见她扬了扬手上的手机慢悠悠的说。
“早上离开的时候，我有拍下白石老师的裸照。”
白石老师。
请绝对不要想着逃离。
白石老师愣了一秒，然后眯着眼睛笑了出来。
“pe酱看起来绝对不会删除的样子？”
渡辺虽然没有说话，面上的表情就写满了理所当然的答案。
“那这次是要我杀人还是在学校放火？”
抱着玩偶的女孩子想了想，然后弯起了眼角。
“白石老师这次不如去偷情吧。”
和我一起堕落就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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